婆婆的遗嘱,把我彻底排除在外。我刚想质问,她却轰然倒地,变成一个废人。“我瘫了,
你必须伺候我!”她颤抖着吼道。我看着她那张扭曲的脸,心里涌起一丝快意。
“您想得真美。”我轻声说,字字诛心。她无法动弹,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转身离开。
她的结局,比死亡更可怕。01结婚五年,我活成了一口深不见底的枯井。井口的光,
是当初我和陈明恋爱时的甜蜜,如今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块,遥远得像个幻觉。井壁上,
长满了婆婆李淑芬亲手种下的青苔,阴冷,湿滑,无孔不入。
今天是我和陈明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。清晨六点,我准时睁眼,
身体的生物钟比闹钟还要精准。客厅里已经传来了李淑芬标志性的咳嗽声,一声长,一声短,
像一道催命符。我迅速穿衣下床,走进厨房。橱柜里,摆着崭新的豆浆机,
是我上个月用自己偷偷攒下的稿费买的。李淑芬有高血压,喝点现磨的豆浆对身体好。
可她看到豆浆机的第一句话是:“又乱花钱,我们陈明赚钱容易吗?你一个在家里吃白饭的,
倒会享受。”从那天起,这台豆浆机就成了我的专属刑具。每天早上,
我都要用它打出最细腻的豆浆,温度要刚刚好,不能烫嘴,也不能凉了。
豆子是我提前一晚泡好的,水是我用滤水壶过滤了三遍的。我把温热的豆浆端到她面前。
她眼皮都没抬一下,指着餐桌上的一根头发,声音尖利:“林晚,你是想齁死我吗?
这么脏的东西也敢往我面前端!”那根头发,是她自己的。我默不作声,端起碗,
转身回了厨房,将那碗豆浆倒掉,重新给她盛了一碗。她这才满意地呷了一口,
随即又皱起眉:“今天的豆子是不是没泡够时间?口感不对。”我垂下眼,
攥紧了藏在围裙下的手。“妈,今天是我和陈明结婚五年的纪念日。”我小声提醒,
带着一丝卑微的期盼。李淑芬放下碗,终于正眼看我,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不屑。
“五年了啊。”她拖长了音调,“五年了,连个蛋都下不出来,你还有脸提纪念日?
”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疼得我几乎喘不上气。“我们去医院检查过,是陈明……”“闭嘴!
”她厉声打断我,“我儿子身体好得很!肯定是你自己的问题!我们老陈家三代单传,
可不能断在你手里!”她顿了顿,话锋一转,语气里带上了施舍般的意味:“行了,
看在你伺候我这么多年的份上,今天中午加个菜吧。去菜市场买条活鱼,对了,
我上次借你的那五百块钱,你先垫上,回头让陈明给你。”她口中的“借”,
从未有过“还”。我那点微薄的稿费,就这样被她以各种名由“借”走,
成了这个家的公共开销。我拿着她给的五十块钱菜钱,走出了这个名为“家”的牢笼。
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,我眯了眯眼,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。他们脸上的表情那样生动,
有喜有怒,有说有笑。而我,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过自己的表情了。五年前,
我也有过一份年薪三十万的工作,在设计界小有名气。可李淑芬说,女人家家的,
事业那么好有什么用?照顾好家庭才是本分。她说她身体不好,需要人照顾。
陈明也劝我:“晚晚,我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,你就先委屈一下,
等过两年我们条件好了,再请个保姆。”我信了。我辞掉了工作,洗手作羹汤,
以为用我的隐忍和付出会换来家庭的和睦。可我错了。我成了这个家免费的保姆,
全天候的护工,以及李淑芬情绪的垃圾桶。陈明呢?
他成了我和婆婆之间的传话筒和稀泥的墙。每次我哭着向他诉说委屈,
他总是那几句话:“我妈年纪大了,你多让着她点。”“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。”“晚晚,
家和万事兴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五年,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,
我就在这样无休止的“忍忍”中,被磨平了棱角,耗尽了热情。晚上,陈明回来了,
手里提着一个蛋糕。“老婆,纪念日快乐。”他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。
李淑芬从房间里走出来,一把抢过蛋糕:“买这玩意儿干嘛?又贵又不好吃,
还不如给我买几斤排骨炖汤喝。”她说着,自顾自地打开蛋糕盒子,
用手指剜了一大块奶油塞进嘴里,咂咂嘴:“太甜了,齁得慌。”我看着她那副样子,
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陈明有些尴尬,拉着我的手:“晚晚,别生气,我妈就这样。
”我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他的眼神躲闪,不敢与我对视。就在这时,
李淑芬突然清了清嗓子,宣布一件大事:“对了,跟你们说个事。
我前几天找律师把遗嘱立好了,省得我哪天突然走了,你们为财产打起来。
”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。这些年,我虽然受尽委屈,但心里总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这套房子,虽然是陈明婚前买的,但房贷是我们婚后一起还的,我也出了一部分钱。
李淑芬的退休金和存款,这些年也都是我在打理。我想,无论如何,
她总该会念着我几分好吧?李淑芬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。
“我这辈子攒下的东西,不多,但也不少。我寻思着,都留给我儿子陈明,
也算是给他一个保障。”她顿了顿,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。
“至于林晚嘛……”我屏住呼吸,等待着对我的宣判。02“至于林晚嘛,一个外人,
就不参与我们陈家的财产分配了。”李淑芬的声音不高,却像一颗炸雷,在我耳边轰然炸响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客厅里的水晶灯散发着冰冷的光,
照在李淑芬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,照在陈明复杂又懦弱的脸上,也照在我一片空白的大脑里。
外人。她说我是外人。这两个字,像两根烧红的钢针,狠狠刺进我的心脏,来回搅动。
我伺候了她五年,端茶倒水,洗衣做饭,在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。
我放弃了我的事业,我的朋友,我的人生,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这个家。到头来,
在她眼里,我只是一个“外人”。一个没有资格分享他们家任何东西的外人。荒谬,可笑,
又无比的悲凉。我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,耳朵里嗡嗡作响。我看向陈明,
我的丈夫。我希望他能站出来,替我说一句话。哪怕只是一句反驳。可他没有。
他只是嘴唇动了动,最终还是垂下了头,避开了我的目光。那一刻,
我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,彻底熄灭了。原来,在这对母子眼里,我从来就不是家人。
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、用完即弃的工具。亲戚们也都在场,
是李淑芬特意叫来“见证”的。他们的眼神各异,有同情,有怜悯,
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冷漠。我听见二婶压低声音对她女儿说:“看见没,
还是得生儿子。儿媳妇,说到底都是外姓人。”三姑也在一旁附和:“淑芬姐这招高啊,
既让人家白干了五年活,又把财产牢牢攥在自己儿子手里,一分钱都不外流。
”这些窃窃私语,像无数只蚂蚁,爬上我的身体,啃噬着我最后的尊严。律师清了清嗓子,
开始面无表情地宣读那份早已准备好的遗嘱。“……本人李淑芬,
在意识清醒、完全自愿的情况下,订立本遗嘱。
名下位于XX小区XX栋XX号的房产一套、银行存款XX万元、以及本人全部养老金收益,
在我身故后,全部由我的独子陈明一人继承……”律师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,
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我的心上。“……特别声明,本人的儿媳林晚,
对上述所有财产均无任何继承权和处置权。”当最后这句话落下时,
李淑芬脸上得意的笑容已经毫不掩饰。她挑衅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姿态。
仿佛在说:看,你斗不过我吧?你这五年的付出,就是个笑话。
我感觉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,又干又涩。身体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屈辱、愤怒、绝望……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,像一张巨大的网,将我牢牢困住,
让我无法呼吸。律师宣读完毕,收起文件,公式化地对我们点了点头。
李淑芬假惺惺地拉住我的手,她的手很凉,皮肤松弛,像蛇皮一样。“晚晚啊,你别多想。
”她的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关切,“妈这么做,也是为了你好。你想啊,
万一以后你和陈明要是……那啥了,这财产分割起来多麻烦啊。现在这样,清清楚楚,多好。
”为了我好?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。她这是在咒我跟陈明离婚,
并且提前把我扫地出门的路都铺好了。我猛地甩开她的手,抬起头,用尽全身力气,
死死地盯着她。我的眼睛一定很红,红得像要滴出血来。我张了张嘴,
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五年来的所有委屈和不甘,在这一刻,凝聚成一股滔天的怒火,
在我胸中熊熊燃烧。03“妈!”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个字,声音嘶哑,颤抖,
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。“我伺候您五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
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,这样羞辱我?!”我的质问,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,
激起了一圈涟漪。亲戚们的议论声更大了。陈明的脸色愈发苍白,他上前一步,
想拉我的胳膊:“晚晚,你别激动,有话我们回家再说。”回家?这里还是我的家吗?
我一把甩开他的手,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李淑芬身上。李淑芬被我问得一愣,
随即轻蔑地笑了。那笑声尖锐刺耳,充满了不屑和鄙夷。“你?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?
”她扬起下巴,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,“你嫁到我们陈家,吃我的,住我的,
五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,我没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!”她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
每一个字都淬了毒。“你不过是我陈家的一个外人!一个免费的保姆!这些财产,
是我和我儿子辛辛苦苦攒下的,凭什么要分给你?你配吗?!
”“外人……”“免费保姆……”这两个词,像两把最锋利的刀,
将我伪装了五年的坚强外壳瞬间击得粉碎。我的心,被捅得千疮百孔,血流不止。原来,
在她心里,我连一个人都算不上。我只是一个物件,一个工具。“我告诉你,林晚!
”李淑芬见我被她说得脸色惨白,反而更加嚣张,她伸出手指,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子上,
“你别想从我这儿拿到一分钱!一分钱都别想!你就是个赔钱货!不下蛋的母鸡!
”恶毒的咒骂,像脏水一样劈头盖脸地泼向我。我看着她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,
看着她那双因为贪婪和恶毒而闪烁着精光的眼睛。就在她骂得最起劲,最得意忘形的那一刻。
异变陡生。李淑芬的脸色突然间变得煞白,嘴唇发紫,她捂住自己的胸口,
指着我的那根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,
身体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,直挺挺地向后摇晃。“妈!”陈明惊呼一声,冲了过去。
但已经晚了。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李淑芬的身体轰然倒地,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板上,
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。她戴着的老花镜摔飞出去,镜片碎裂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,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混乱。亲戚们尖叫着围了上去。
陈明抱着李淑芬,语无伦次地喊着她的名字。而我,就站在原地,像一个局外人,
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。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但心里,却诡异地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。
甚至,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,还滋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快意。报应吗?
这大概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。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,尖锐地划破了夜空。
李淑芬被紧急送往了医院。经过一系列的抢救和检查,
医生给出了诊断结果:突发性大面积脑溢血,压迫神经,导致右半身完全瘫痪,
语言功能严重受损。简单来说,她成了一个废人。一个除了左手和脑袋能动,
其他地方都无法动弹的废人。而且,医生说,康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。
她可能终身都要在病床上度过。我站在病房门口,看着躺在床上的李淑芬。她插着氧气管,
脸色灰败,曾经那双刻薄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恐和绝望。看到我,
她那双还能动的眼睛里立刻迸射出怨毒的光。她挣扎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声音,
像一头濒死的野兽。陈明红着眼眶走过来,声音沙哑:“医生说,
妈以后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照顾。”我没说话。亲戚们也围了上来,二婶第一个开口,
矛头直指我。“林晚,这下你满意了?把婆婆气成这样,你就是个扫把星!”“就是啊,
要不是你跟她吵,她能气得中风吗?你得负责!”三姑也跟着帮腔。一时间,
所有的指责都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。仿佛李淑芬的倒下,全都是我的错。
我成了这个家的罪人。病床上,李淑芬用尽全身力气,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。
陈明俯下身去听了半天,然后抬起头,看着我,
眼神复杂地转述道:“我妈说……她说……她瘫了,你必须伺-候-我!”最后三个字,
陈明说得格外艰难。李淑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,充满了命令和不容置疑的嚣张。
即使她已经是个废人,她依然认为,我有义务像个奴隶一样伺候她。
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怨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,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。
压抑了五年的怒火和委屈,在这一刻,尽数化为了一声冷笑。心里那丝隐秘的快意,
瞬间扩散开来,传遍四肢百骸。我缓缓地,一字一句地,清晰地对她说:“您想得真美。
”我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字字诛心。李淑芬的眼睛猛地睁大,
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。她想骂我,想打我,可她动不了,也说不出话。
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,看着我毫不留恋地转身,迈开脚步,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病房。
她的结局,才刚刚开始。而这个结局,注定比死亡更可怕。04我走出病房的那一刻,
感觉像是挣脱了套在身上五年的枷锁。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。
身后传来陈明的呼喊和亲戚们愤怒的咒骂,但我充耳不闻。我径直走出医院,
拦了一辆出租车,回了那个我曾经称之为“家”的地方。打开门,
屋子里还残留着昨晚的混乱。那份将我彻底排除在外的遗嘱,还静静地躺在茶几上。
我走过去,拿起它,一字一句地,又看了一遍。“儿媳林晚,无权继承任何财产。”我笑了,
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李淑芬,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,
这份你用来羞辱我、将我扫地出门的遗嘱,现在,成了我最有力的武器。我回到房间,
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。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。这五年,
我几乎没有为自己买过什么东西。衣服是过季打折的,护肤品是超市开架的。我所有的价值,
都被浓缩在了“保姆”和“护工”这两个身份里。我只带走了我的电脑、几件换洗衣物,
以及这些年我偷偷写稿积攒下来的银行卡。那里面,有我最后的尊严。
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的时候,陈明正好追了回来。他堵在门口,眼眶通红,
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祈求。“晚晚,你不能走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妈现在这个样子,
家里不能没有你。”我看着他,觉得无比讽刺。“家里?”我反问,“哪个家?
是那份遗嘱上写的,我无权继承任何东西的陈家吗?”陈明被我噎得说不出话,
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“我知道,妈做的是不对,那份遗嘱……是我不好,我没能拦住她。
但是晚晚,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,救人要紧啊!”“救人?”我冷笑,“陈明,
你搞清楚,我不是医生,也不是圣母。李淑芬的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,我是个外人。
既然是外人,我有什么义务去伺候一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,还处处算计我的瘫痪老人?
”“可你是我老婆!她是我妈!”陈明的情绪也激动起来,“我们是夫妻,照顾我妈,
不是你应尽的义务吗?”“夫妻?”我看着他,眼神一点点冷下去,“陈明,你扪心自问,
这五年,你尽过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吗?在我被你妈百般刁难的时候,你在哪里?
在我被她当众羞辱的时候,你又在哪里?你只会让我忍,让我让。现在,她倒下了,
需要人伺候了,你就想起我们是夫妻了?”我上前一步,逼视着他。“陈明,我告诉你,
伺候她可以。请个护工,一个月一万起步,二十四小时特护,费用更高。这笔钱,
你们陈家出。我,林晚,从今天起,不伺候了。”说完,我不再看他,拉着行李箱绕过他,
走向门口。“林晚!”他从背后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吓人,“你非要这么绝情吗?
我妈都这样了,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看在我们夫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,
先照顾一下她吗?”“你的面子?”我回头,一字一句地告诉他,“陈明,你的面子,
是你自己挣的,不是靠我给的。至于夫妻情分,早在你妈立下那份遗嘱,
而你选择沉默的那一刻,就已经被你亲手断送了。”我用力甩开他的手,打开门,
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我没有回家,而是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。
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,来思考接下来的路。我的手机很快就被打爆了。陈明,二婶,
三姑……所有陈家的亲戚,轮番上阵。电话里的内容,
无外乎是指责我“冷血”、“不孝”、“白眼狼”。说李淑芬是被我“气”病的,
我必须为此负责。我没有接,直接开启了飞行模式。这个世界,终于清净了。
我洗了个热水澡,换上干净的衣服,坐在窗前,看着城市的夜景。霓虹闪烁,车水马龙。
我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夜景了?五年。整整五年,我的世界里只有厨房的油烟,
和李淑芬的挑剔。我打开电脑,开始整理思路。首先,离婚是必须的。这段婚姻,
已经烂到了根里,没有任何挽回的必要。其次,财产分割。虽然李淑芬的遗嘱将我排除在外,
但那只是她的个人财产。我和陈明婚后共同还贷的房子,以及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,
我有权分割。我开始翻找手机里的备忘录和相册。这些年,我养成了一个习惯。
每一次李淑芬以各种名义向我“借”钱,每一次我为这个家的大额支出,我都会默默记下来。
转账记录,购物小票,我都拍了照存着。当初只是为了记账,怕自己忘了。没想到,
这些东西,现在成了我最有力的证据。我将这些证据分门别类地整理好,加密,
然后发给了我大学时期的闺蜜,她现在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离婚律师。做完这一切,
天已经蒙蒙亮了。我没有丝毫困意,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冷静。我知道,一场硬仗,
才刚刚开始。第二天,我接到了闺蜜律师的电话。“晚晚,证据很充分。
你婚后参与还贷的部分,以及你个人资金用于家庭共同生活的部分,都可以主张权利。
不过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对方肯定会拿你婆婆瘫痪这件事来打道德牌,你要有心理准备。
”“我明白。”“还有,陈明那边,你打算怎么办?”我沉默了片刻。
“他如果愿意协议离婚,和平分割财产,那是最好。如果他不愿意,那就法庭上见。
”挂了电话,我收到了陈明发来的一条长长的短信。内容充满了哀求和指责。
他说医院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,李淑芬的情况很不好,每天都在病房里哭闹,
拒绝任何护工的照顾,点名要我去。他说亲戚们都骂他是窝囊废,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。
他说他现在焦头烂额,求我回去帮帮他。最后,他用了杀手锏。“晚晚,
我妈已经把她名下所有的银行卡都交给我了,她说,只要你肯回来照顾她,这些钱,
以后都是我们的。”我看着这条短信,冷笑出声。都到这个时候了,他们母子俩,
想的还是用钱来收买我,奴役我。他们根本不明白,我想要的,从来就不是钱。而是尊重,
是平等,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。我没有回复他,而是将手机里所有陈家人的联系方式,
全部拉黑。然后,我换了一张新的手机卡。世界,彻底安静了。接下来几天,
我全身心投入到离婚的准备工作中。在闺蜜的指导下,我开始收集更全面的证据。
我甚至回了一趟我和陈明曾经的“家”。陈明和亲戚们都在医院,家里没人。
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,屋子里乱成一团,散发着一股外卖和垃圾混合的馊味。这才几天,
没有了我这个免费保姆,这个家就已经不成样子了。我直奔李淑芬的房间。她的房间,
我以前是不能随便进的。她总说里面放着重要的东西。我打开她的衣柜,
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在衣柜的最底层,我发现了一个被锁上的小木箱。我找来工具,
撬开了锁。箱子里,没有我想象中的金银珠宝,只有一沓厚厚的旧信件,和几本陈旧的相册。
我拿起信件,信封已经泛黄,字迹也有些模糊。收信人是李淑芬,寄信人,
是一个我从未听过的名字——赵建国。我拆开一封信,看了起来。随着信件内容的展开,
我的心,一点点沉了下去。一个尘封了三十多年的秘密,正在我面前,缓缓揭开。
05信件里的内容,像一部情节曲折的狗血剧。赵建国,是李淑芬的初恋情人,
也是她曾经的生意伙伴。三十多年前,他们一起在南方做生意,赚了第一桶金。
按照信里的说法,那笔钱,是他们共同的财产。但后来,李淑芬认识了陈明的父亲,
一个家境殷实的本地人。为了嫁入陈家,李淑芬设计卷走了所有的钱,人间蒸发,
回到了老家。赵建国被釜底抽薪,生意破产,血本无归,到处寻找李淑芬,却杳无音信。
这些信,就是他当年走投无路时,寄到李淑芬老家的。信里充满了他的质问、愤怒和绝望。
他甚至提到,李淑芬卷走的那笔钱里,有一部分是他们向一个“大哥”借的高利贷。
李淑芬一走了之,所有的债务都压在了赵建国一个人身上。我一封封地看下去,手脚冰凉。
我一直以为李淑芬的钱,是陈明父亲留下的遗产。却没想到,她的第一桶金,
竟然是如此肮脏的黑心钱。她的人生,是建立在另一个男人的毁灭之上的。
我将这些信件全部拍照存证。然后,我翻开了那几本旧相册。相册里,
大多是李淑芬年轻时的照片。照片上的她,烫着时髦的卷发,穿着的确良的衬衫,
脸上带着自信而张扬的笑。在其中一张合照里,我看到了李淑芬和赵建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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